"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國家,這個城市?"
"不喜歡自己的家鄉嗎?"
"非來不可。"她訕笑似地看著我。
"我身上的一切都是非如此不可的,所有一切。"
隨後她走上舞台,燈光聚焦在她的臉龐,在店裡的工作人員上台阻止之前,她已經吐出歌聲。這時候才注意到,她藍綠色的眼睛裡的真誠,是我在這個城市遊蕩多年不曾目睹過的。
週末的酒吧依然喧囂,盡情作樂的男男女女遠遠地置身在她的歌聲之外,我看著舞台上的女子,出了神般琢磨著她的話,非如此不可地逃離家鄉,非如此不可的歌聲與眼神,非如此不可地在一個貧瘠的城市,放縱她身上的感官,全心全意浸溺在藝術之中。
在她的歌聲結束之前,我甚至還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麼是非如此不可的,大概是獨自在城市生存的磨難,學會了屈服,壓抑自己的期待,換來一點點的彈性去與這個社會應對。
沒有什麼非如此不可的,難怪靈魂聲嘶力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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