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1月10日 星期一

003


坐在距離校門口不遠的便利商店前,穿西裝的男子點起一根煙,望著校門口靜坐著的學生,煙霧在濕冷的空氣中瀰漫著,渙散出一種北國才會有的冷冽與憂愁。我持著一杯熱咖啡,湊合著坐在他的旁邊。他推了一推眼鏡,眼睛直視搞學運的年輕男女,正眼沒瞧過我一下。

我忍不住用一種芭樂至極的劇情套在這位西裝男子身上,他正緬懷十餘年前那個以花命名的學生運動,他在那次的運動中慷慨激昂地對著眾人講述理想,描繪著一些公平正義,不只如此,他與當時的群眾身體力行,實踐那個想像中更美好的世界。十餘年過去,有些同伴掌握了權力,卻似乎忘記建立,在學生運動時一起描繪的,更正義的,更美好的世界。更糟的是,因為這些伙伴的墮落,十餘年前那場學生運動的顏色被污濁了,連最根本的動機都被質疑了,也成了當政者,或現實社會中那些既得利益者對於學生運動參與者最為廉價的抹黑,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就可以把校門口前這群青春的臉龐抹黑成政敵黨政機器下的產物。

這些政客似乎都忘了當初年輕的激情是如何驅使他們走向政治這一條路,如何型塑連初衷出各自的政治理想。

初衷都已被各自遺忘。

這位穿著西裝的男子,比了手槍的手勢,瞄準了正在演講的大學生,口中碰碰幾聲。

他槍斃了青春的自己。